阿崽爸对你很失望

21天

捂住嘴巴不叫出来!大大的温柔从字里行间透出来啊啊啊又现实又心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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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ay17】


 


[青春看似荒唐 那也是看似而已]




 


我过了第十五个生日,但收到这样铺天盖地的祝福和厚爱是头一遭,受宠若惊,也太不真实。


 


他们说我应得,他们说我值得,我不敢承认。


 


那些礼物或轻或重,对我来说都很沉。


 


只有两样东西我收得心安。放在心尖儿上,放在心坎儿里,多年后拿出来回忆,还能感受到它的温热,静静看着,也能笑出来。


 


一样,是我自己送给自己的歌。


 


其实我没有很惦记那个不快乐的自己,印象中我没有那么不快乐的时候,当坚持成了惯性,是没有心思去想那个模糊的未来的。何况是一个人的坚持,更不会有人来问你快不快乐。但我确实想抱一抱那年练习室里哭泣的我,和他说,哭并不丢人,但是下不为例,因为有个比你还小的小孩儿,韧带比你还硬,却咬着牙不哭,你不能输给他。


 


可我还是输了。


 


输在不管何时知道他要来,就从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,期盼他的到来。


 


我换好男自的校服,打算坐着等,路过会议室,却看到同样校服的人。


 


“你在干嘛?”


 


刘志宏吓一跳,也没遮掩,来回翻几下文件夹,笑笑说,“没干嘛,看我的合约。”


 


我觉得奇怪,靠在长桌边,“没事看合约?”


 


“是啊,瞎看。”他合上文件夹,眼神清淡不想多说。过一会儿又好像漫不经心提起来,“我刚随便一翻看到千玺的,你要看吗?”


 


我看着他没说话,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
 


“之前我听王源说,你和千玺因为合约的事吵过。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反靠在桌边,“现在……你不想知道他签多久吗?”


 


我没有犹豫地摇头,“不想。”说完就走。


 


“是不想,还是不敢?”


 


我停下来回头看他,他没有笑意地盯着我,不是挑衅。


 


“是不想。”我,十分,郑重,地重复了遍。


 


“为什么?”


 


“因为不重要了。”


 


“是吗,十年不重要了?”


 


“……十年。”


 


我笑了下,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,但是在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,就有很多很多人,在等着看我们的结果。


 


“说实话,十年,说长很长,说短也短。可是走得了是十年,走不了,也是十年。如果我的十年,我们的十年,用一纸合约来衡量,就太没有意义了。要留,说什么都会留,要走,你怎么绑都没有用。我承认,我曾经想过……想过无论如何留住他,但是现在,还有将来,都不会了。”


 


我看着他说,“我要的,不止是他的十年。”


 


要心,也要一辈子。


 


隔了有几十秒,他朝我走过来,用一双意料之中的眼睛看着我。是他的意料之中,也是我的意料之中。


 


“你们疯了。”


 


而我在这双眼里,看到了提醒。


 


“不要自以为是,当局者从来都不会清醒。走到现在,谁都不容易,你们真的觉得选择那样一条路是走得下去的吗?”


 


身后的门也在这时被推开,王源儿露出个脑袋来。


 


“你俩待这干嘛?千玺来了,出来吧。”


 


刘志宏瞬间收起了他浑身的刺,回头收拾东西,而我走到会议室门口,看远道而来的那人被其他练习生包围在中间,没有过去。


 


他比他们高,以后会更高,现在戴着口罩,就算是有点聒噪的热情他也已经习以为常,琥珀瞳里只有淡然。然后他转着脖子,像是搜寻目标的狙击手,搜寻了一圈终于找到了。跨过人海,放进眼里,远远冲我露出卧蚕,只冲着我。


 


噢我忘了说,另一样,是他送我的舞。


 


那个视频并不花俏,没有旋转的镜头,没有炫丽的灯光,没有围观的人群,只有他一个。他一个人站在白光里,配着那首我小时候唱的歌,一镜到底地跳着。


 


我没法表达我那时的感觉,就会抱着自己蹲在椅子上,一遍遍地循环,好像停下来就会失去什么。


 


我也突然明白,或许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隔着那一年的错过,又或者那一年的迟,都是在等待今天的遇。


 


否则我们明明隔着如他所说的那样,好长好长的一段儿距离,而我怎么就能在他舞动的指尖里看到山川河流,看到这些年一晃而过的春秋。


 


“不走?”


 


刘志宏收拾完了,见我还在这儿站着,他看了眼千玺,又看了看我。


 


“你刚才那个问题……”


 


“当我没说。”


 


“可是我可以回答你。”


 


我只看着千玺过来时带着笑意的眼,迎上去,像久违老友,也像并肩战将。


 


“走不走得下去,走了才知道。”


 


——


 


“你们刚才在说什么?”


 


千玺进了更衣室换校服,可能是隔了一扇门的原因,声音有点闷。


 


我就站在外头靠墙等,顺便睁眼说瞎话。


 


“说……说剧本。”


 


“噢,剧本。”他换好衣服出来,把内衬的袖口挽上去,“我本来想在飞机上看,结果看着看着看睡着了。”


 


门都出了,可声音还是那样。


 


“……没睡好?”我瞟他两眼,眼睛也不怎么肿。


 


“啊?”


 


他懵懵的,尾音带点哑。我不再靠墙,看他这一身,其他没什么,就是校服领带歪了,强迫症犯,上手就去调。


 


“你声音怎么回事?怎么这么哑?”


 


结果我手还没碰到领子,他就躲开。


 


“……???”


 


这位朋友,你答应过我什么?


 


“……你想什么呢。”


 


他这是看懂我什么意思了,甩甩刘海从书包里拿了剧本坐沙发上,捞了个抱枕抱,“我可能要感冒了,你离我远点儿吧。”


 


说的也是很有意思,什么叫可能要感冒,我又能离他远到哪里去。


 


我就在他沙发的另一头坐下,问,“什么症状啊,很不舒服吗?”


 


“没……就是嗓子疼。啊你别管了,没多大事儿。对了,你们以前都怎么拍的,跟我说说呗。”


 


“……瞎拍。”


 


“……”


 


可我说的是真的,“真,瞎拍。你一会儿就知道了,和玩儿似的。”


 


他皱皱眉,哗啦翻着剧本,“那总不能瞎演吧。”


 


“那当然不能,既然要拍,我也不想白白浪费时间,更不能浪费你的时间。”


 


初三生嘛,好不容易来一趟,我无比严肃的。


 


可他却笑笑地看我一眼,又低下头看剧本封面,“浪不浪费时间……也要看是和谁对戏啊。”


 


“……”等到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他又一副刚刚什么话都没说的样子。


 


我凑过去,他已经在看他的台词,“喂,你刚刚是在说我……”


 


“……这剧本写的都是什么鬼?”


 


“……吗。”他这突如其来的炸毛吓我一跳,“哈?”


 


“你没看吗?这上边儿说,我六年级那年,你救了我。然后我为了报恩,就考到你的学校找你。这什么跟什么……”他指着人物台词,被弄得无语至极,随即又狐疑地看我,“王俊凯,这剧本不会你写的吧?”


 


“……”这简直是奇耻大辱,我瞪大眼,“放屁,我能写出这种东西吗?!”


 


要我写就直接以身相许了好吧。


 


“……也是。”他老神在在地点头,“估计你写就该直接写我以身相许了。”


 


“……”


 


我默默离他远了点儿。


 


“诶,他们都管你叫什么,剧里头?”


 


“男神,Karry,没了吧。”


 


“那我要叫你什么……”


 


他整个脑袋埋下去,很是绞尽脑汁地思考。


 


我是无所谓,那不过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世界,Karry与千智赫的交集是人为的,之后他能不能抓住小学弟也不是他能掌控的。我可以接受,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。可我也确实不喜欢。我在乎的只有,王俊凯,你到底能不能抓住易烊千玺。


 


我顾自沉浸在这个还没有答案可以呼之欲出的问题里,以致于他突然就坐直身子,歪歪脑袋向我靠近,我没来得及动弹半点。


 


即便是穿着日系校服也要把袖口挽到手肘,也要卷起裤脚至脚踝的酷炫随意瞬间都没了,他只睁着一双没休息好带点水汽的眼睛,顶着软软的刘海,声音也温软得不行,一秒入了戏。


 


“还记得我吗,Karry学长。”


 


“……”


 


卧……


 


……槽。


 


我我我,我立马扔了抱枕,夺门而出,落荒而逃。


 


“……王俊凯你跑什么?!”


 


废话,再不跑,就要跑出一只小鹿了喂哥们儿。


 


——


 


就是这软糯中带点沙哑的音色听着固然撩人,听久了也是很揪心的。


 


我和他的对手戏不多,除了几次我老管“千智赫”叫千玺之外,没什么NG的机会。NG的都是他和别人的,可是他藏得太好,他们又看不出来,于是NG得各种心安理得。


 


这种寓工作于娱乐的方式,我头一回乐不起来。


 


到了中午暂且收工,他已经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,整个人都快蔫儿了,一进休息室就半躺在沙发上,闭眼休息,偶尔没忍住还咳嗽几声,有点破音,听着就疼。


 


我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,去捣鼓了杯蜂蜜水,进去放在桌上,半跪在沙发伸手去探他的额头。还好没烧,就是看着很累,不清醒,但是看我来了他就坐起来。


 


“你吃饭去吧,我躺会儿。”


 


“那你怎么办,他们订的外卖太油了你肯定吃不了。要不我去买份粥?”


 


他脑袋靠在沙发上,摇起来也只有头发看得出来,“不用,太麻烦了。我不想吃,你赶紧去吃饭。”


 


“你不吃饭怎么吃药啊?”


 


“我不吃药啊。”


 


“……还不吃药?你这声音都成什么样了?”我不自主地声音拔高,可他就还是摆明了你说什么我都不听。


 


我又瞥了眼他裸露的小臂和脚踝,气不打一处来。


 


“我说,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吧,这里早晚温差很大,现在也不走机场,你能把裤脚放下来了吗?”


 


“……不要,放下来一点都不帅。”


 


“……你嗓子这样也一点都不帅好吗。”我简直会被他气死,“不行,你得吃药,我去找找。”


 


“啊我真不吃!”他拉住我,每个细胞都在抗拒。


 


我无话可说了,就那么看着他,看他充满血丝的眼,早上来的时候还没肿,现在上下眼皮都写满困倦。其实他都是为了什么呢,我不知道在这里做的一切对他来说到底有没有意义。而我呢,本来也该为他每周末的到来心生雀跃和知足,可现在是一丁点的开心都没有。


 


大概是那只小鹿被他一声又一声的沙哑给扎死了,只剩下疼。


 


他又用点力,把我拉回到沙发上坐着,小声又耐心地说,“我不吃药,是因为吃了会困,我们都不想浪费时间不是吗,我看了下戏份,我觉得我还能撑得住。反正等晚上去你家,我不吃也得吃啊,你现在就别逼我了吧?”


 


“……”


 


合情合理,他总有本事说服我就对了。


 


我轻叹一口气,把尚有余温的蜂蜜水递给他,“我本来很想你来,但你这样……我又想你回家,太折腾了。”


 


他很乖地喝了一大口,完了居然教训我,“别耍小孩子脾气。”


 


“……不听话不吃药的才是小孩子。”


 


“……”


 


“算了,药可以不吃,但是饭不能不吃。”我站起来拿钱包,肚子也终于有了饿感,“白粥行吗,就楼下不麻烦。”


 


他也是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,眨巴眼睛想了想,说,“加两勺白糖不要太烫。”


 


“……行。”


 


“谢谢”终于是八百年没再听到,还会提要求也是我心甚慰。


 


这哪是小孩子,这分明是祖宗。


 


——


 


祖宗真是太不省心了,容我提前为还未上岗的胖虎说一句。


 


吃药我就不说了,估计他平常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是几杯白开就对付过去,否则也不至于吞个药片能被苦到跳脚嚷嚷着找我要糖。好不容易收了他手机推他去洗澡吧,出来就头发不吹拖鞋不穿,要是隔音效果稍微那么不好一点,方圆几里都能听我在嚎——


 


“穿鞋啊!好吗!好吗!”


 


“别玩儿手机了你吹个头发是能死啊?!”


 


然后你也能听到他对我嚎,和拉山歌似的,可见那药效相当好——


 


“啊你好啰嗦啊!”


 


“你再啰嗦我管你叫妈了啊?!”


 


接着我妈就出来了,“你们喊我呢?”


 


我:“……”


 


他:“……没有没有,阿姨您忙您的。”


 


我好笑地杵在房间门口,“你叫一个试试啊?我还等着应呢。”


 


他甩我一白眼,“滚吧。”


 


我就滚了,滚进房间拿另一套枕头和被子搁床上,结果一回头他还站在门口。


 


“你站那儿干嘛,进来啊。”


 


“……我还是不睡这里了吧,我感冒,传染给你怎么办?”


 


“噢,那不然……我睡沙发?”


 


他脸一下就黑了。我就知道。


 


我把他拉进来,关上门,认真教育道,“哪就那么容易传染啊?又不干什么,还是你想对我干什么啊?”


 


“……”他腿一抬就要来踹我,当然是没踹到的,只能咬牙切齿地坐床上抱枕头。


 


“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和我说话。”


 


“不说就不说,你也该睡觉了小朋友。”


 


被子一铺,他就钻进去,还不甘心地补一句,“你才小朋友。”


 


口舌之快我是不想认输的,“谁生病谁小朋友,闭嘴睡觉吧你。”


 


结果我“你”字还没说完,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两眼发懵。


 


“……诈尸啊。”


 


“不是,我突然想起来,我信还没写呢。”


 


“什么信?”


 


“给王源儿的信啊,你写了吗?”


 


“没……也不用非得今晚写吧。”


 


“我知道,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。”他好像顿时来了精神,我还站在床尾,他抱着被子就蹭蹭蹭蹭过来,“诶王俊凯,你这什么表情?”


 


“……我什么表情?”


 


“就……好像很委屈啊?”


 


委屈个铲……好吧,是有点。谁让我比你们早生了一个世纪还早生了两个月份呢。


 


我靠着他坐床上,扯住被子一角,“你知道套路的吧,王源儿有念信的环节,那你肯定也有。我也会给你写,那我的话已经过了,就没了呗。”


 


“噢……”他恍然大悟,“你是想让我给你写信啊?”


 


“……信这种东西嘛,”我费劲巴拉地为我的矫情找说辞,“当然是有来有往才有意义啊对不对,又不是战争年代不存在什么寄丢了啊找不到啊是吧,我……”


 


“行行行行行,不就写个信吗。”我愣愣地看他跳下床,又不穿鞋也忘了说他,“多简单一事儿啊,我现在就给你写。”


 


然后有十秒吗,撑死三十秒吧,他拿着一写着硕大的“信”字的A4纸站我面前晃,义正言辞,言之凿凿,“呐,信。”


 


“……”


 


来个人给我把他拖出去吧???


 


还是不要了,我自己动手。


 

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王俊凯我可是病人你给我起开!”


 


挠痒痒素来是一招绝杀,不过顾念他生病,我还是把他压进被子里,裹成一团,和蚕宝宝无差。


 


“现在会承认是病人了?真是欺骗我感情。”


 


“谁骗你了,你不是让我写‘信’吗,我不是写了吗。”依旧笑嘻嘻,整蛊得逞他最开心了,憋都憋不住,那眼里无论是夜航的疲惫还是生病的颓色都一扫而空,只剩下没心没肺。


 


而我这么从上而下地望着他,忽然想不起来,上次他这样没心没肺地笑是什么时候。


 


我见过还是没见过,我在身边还是不在身边。


 


“喂,小凯?”


 


我回过神,赶紧起来,我不知道压了多久,他居然也没推开。


 


他坐起来,整个人还老老实实地窝在被子里,摇来摇去,和个不倒翁似的,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,大概还是整我整得开心的。


 


“我跟你说,来日方长嘛,这个呢你就先收着,以后我再给你写。”


 


我顺平那张刚才被我们的打闹皱成一团的“信”,说好笑也确实好笑,说郑重也不能说不郑重。


 


毕竟人无言不信,再怎么随性挥洒,一个人,一个言,都应该由衷。


 


我把它折成四四方方,放在他送我的手办下面压好。


 


“……你还真收着啊?”


 


“啊。”我敲敲放着手办的玻璃柜门,“这就当借据了。你欠我一封信,记得还啊。”


 


他张张嘴,想说什么,末了还是没说,只笑。


 


“有病。”


 


——


 


这人睡觉还是没个安分,我真的会被他折腾成老妈子。灯一关,乌漆嘛黑的,他那边儿还亮着,两只手都在被子外头,手机屏幕的光特别嚣张。


 


……到底还能不能有个病人的自觉?


 


我手一撑,翻过身,刚要压下去他就用手挡着我额头,可太机灵了。


 


“……王俊凯,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体温计你知道吧。”


 


“我知道,那你知不知道你该关机了易烊千玺。”


 


“……你先下去。”


 


“你先关。”


 


“你丫不下去我没手关!”


 


“……噢。”


 


总算老实了,窸窸窣窣地把手放进被子里,我看他一眼,把被子再掖实,其实也不太冷,但就觉得漏风。


 


我转回来平躺着,看着天花板,听他不时地清几下嗓子,应该是喉咙发干难受,一点困意都没有。


 


我得等着他睡着,我想。


 


“王俊凯。”


 


“……快睡觉。”


 


“你不问我什么吗?”


 


“问你什么?”


 


“你说你要问我什么。”


 


噢,答案。他答应过,会认真去想的一个答案。


 


“我能问吗?”


 


“……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问。”


 


我转过头看他,他也盯着天花板,眼睛亮亮的。


 


“好啊那我问,你想好了吗?”


 


“没有。”他咳了一声,“可是我想通了。”


 


“……有区别吗?”


 


“当然有。”


 


“……行吧,无所谓,你不要想那么多。”


 


“无所谓吗,那什么有所谓?”他动了动,转过来面对我。


 


我伸长手,把他背后带起的被子往下扯严实。


 


“什么都无所谓,你不要生病就好了。”


 


他没说话,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,慢慢闭上眼,把脸埋进被子里一半儿。


 


而我突然又想和他说话。


 


“千玺,你马上要中考了……”


 


“嗯。”


 


“我也上高一了。”


 


“……废话。”他睁一下眼,又闭上。


 


“我会选文科。”


 


“嗯……你自己想好就好。”


 


“我会考到北京去的。”


 


他瞬间清醒,像冲破乌云的月光。


 


“你……现在就做决定,太早了。”


 


“决定不是现在才做的,也不早。”


 


“……”他转了回去,又望向天花板。


 


我的房间不大,可他带点鼻音的字句听起来特别遥远。


 


他说,“我会当真的。”


 


我笑,等着他再转回来,“你放心当真,我说到做到。”


 


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“噗嗤”笑出来,刺激到喉咙咳了几声,小声吐槽“中二病”我就当作没听到,再转回来认真对我说的我一定会记得。


 


“那我就等着了。”


 


“嗯。对了。”他安心地躲回被子里,这回没再睁眼,闭着静静听,“你上次问我那时光机的问题。”


 


“嗯,你说你想回到以前。”


 


“嗯,你猜我要说什么?”


 


“我猜啊。”


 


他露出脸来,眼睛仍闭着,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,像睡前童话。


 


“说……坚持下去,你以后,会有好的人缘,会有一个很大的舞台,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你。”


 


说到最后,嘴角上扬如新月。


 


明明是在说我吧,可你怎么就这么开心呢,那个很多很多人里,是不是也包括你。


 


我看着他,也靠近他。


 


“还有。”


 


他一睁眼,小鹿就起死回生。


 


“还有什么?”


 


我抵住他额头。


 


“还有你。”


 


——


 


如果可以回到过去,回到那年那个酒店的走廊,不要害羞了,就去告诉他,勇敢点儿。


 


撑下去,来见我,我在等你。


 


 


PS:挤时间诈个尸。。咋这么多人来挖坟。。还是那句别等。。匿了匿了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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